最近,在北京举办的“世纪.女性”画展引发了关于女性艺术的话题,一些艺术家与艺术批评家就“文化变迁中的女性艺术与艺术女性”进行了专题研讨。女艺术家们呼吁:女性艺术与女性艺术家不该再处于“边缘”与“非主流”地位。
中国女性文化艺术学社社长陶咏白女士说:“人类的文化历史是由两性共同创造的,虽然有过不少女艺术家作出了贡献,但在‘男性中心’的文化史中却被偏见和片面淹没。我们不能让今后的史书仍是一部女性缺席的史书!”美术批评家、“世纪·女性”画展的策划人贾方舟先生说:“男性话语一直统治着文化艺术,成为艺术创作的传统。虽然妇女的政治地位在一步步提高,但在艺术创作上,男性话语传统却迫使女性艺术向男性靠拢,以致牺牲掉女艺术家作为女性而特有的资源和感受。当代,女艺术家们已在向以往无性别的艺术史提出挑战,使得女性艺术不再只是非主流艺术、边缘艺术,她们已在用自己独特的视角为艺术史补写新的内容。”
在艺术创作中,女性一直处于被注视的位置。作为客体,女性早已走入了艺术创作。那又是什么使得女性在艺术史中“缺席”呢?画家李虹女士说:“女性艺术家创作时,一直在男性话语中求生存。这种自我意识的不觉醒,使得女性创作时受到双重压迫。女艺术家们要从自我开始,不要再充当共谋的角色。”中国女性文化艺术学社副社长罗丽女士有感而发:“这次画展,从资金筹措到画册刊印,全由贾方舟先生操办。而我们学社作为一个组织却并未承担什么任务。我不由要问:是我们放弃了自己的权利,还是我们尚未察觉到,作为女性,我们应开放性地关注这个世界,为社会提供历史性的参照。”
在谈到创作经验时,画家奉家丽说:“以前总爱画一些漂亮的东西,但那时很茫然,不知该画些什么。现在我把东西画丑了,虽然遭到很多人的臭骂,但我觉得把女性的真实境遇表现出来了,很痛快!”薛保瑕女士是从台湾来的艺术博士,她更多地从学术上提出了观点,她说:“这次画展最大的特征是符号功能的运用。其实我们可以从女性艺术创作的符号选择上,探讨艺术家们创作上的切入点。因为女性艺术中有以往美学指数所遗忘的问题。”
当代文化多元性逐渐形成,女艺术家们在文化积淀后敢于对自身、对传统提出质疑。但在我国,女性主义艺术还刚刚起步,女性主义评论还不成熟,这使得本次论坛更多地集中在了艺术家的思想上、观念上。资深批评家陈孝信先生指出:“这次展览对‘什么是女性视角’反映得比较粗浅。评论中也是泛泛而谈过多。”美术批评家殷双喜先生说:“女性艺评家应多对艺术作品作深入评论,应在艺术评论上尽量‘在场’,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交谈。”
研讨中不时有针锋相对的意见、观点,但大家都认为:女性主义不同于以往的女权主义,更不是所谓的新妇权。来自台湾的陆蓉之女士的一席话引起与会者的共鸣:女性艺术家必须有能力去分析、了解自己的作品,敞开心门与男性建立对谈的空间,却不可以用敌对的方式建立。